第六十八章 那场黄昏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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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芒恨铁不成钢地骂道:“你就跟那中杯大杯超大杯一样,一件简单的事非弄地特复杂”,伸出两根手指:“就两件事,第一你自己会什么,第二对手会什么,自己是篾匠手中的刀,对手是那根毛竹,只要这两样都了然于心,结果其实早已明了”。

林少讷讷道:“就...就这么简单?”。

郭芒点点头:“就这么简单,譬如我要和江山打架,什么都不用想,直接过去一拳干倒;我要和唐铺打架,我会诱他抽手放镖,那一瞬肩膀、后腰是弱点,但凡使用暗器都有这种弊病,出手的刹那也是自身最危险的一刻;我和要梦家的商大打架,他善擒拿,幽灵手套刀剑不催,这是他最自信的地方,我便近身搏斗,全力使一记横刀当胸,逼迫他双手擒刀,双方同时握住刀身时,借他之力顺势下滑,用脚踝锁地面技攻击他下盘,若一击不中,他手中擒刀,必不能挡,也只能猛退,我骤松刀柄,他收力不及定会后仰,那全身上下起码有五个破绽可以随意攻击了”。

林少俯首沉思不语,郭芒笑道:“我知道,你是不会用这些招的,这些人估计也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”林少却道:“不过这确是最高效的攻击方式”,郭芒道:“我不跟你说过嘛,有些人身上只有一百文钱,要时时考虑怎么花最稳妥,不然容易饿死”。

林少又摸摸鼻子:“理都懂了,不过我也几个问题要问你:第一你既然你这么会打架,为什么和郭红日那一战就只用拳头互怼?”。

林少上前取了两杯,递了一杯给气呼呼的郭芒:“喝一杯,消消气”。拿起酸梅汤喝了几口,赞道:“清新优雅,入口酸甜适中,当真不错”。郭芒饮了一口,也觉相当爽口,怒气渐消。站起身来,边喝边在周边逛荡,行到一卖篾器的小铺前,突然停住了脚步,“咦”了一声,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篾匠师傅看了起来,连手中的酸梅汤都忘了再喝。

那篾匠年过花甲,皱巴巴的面皮耷拉着,显得极其沉闷。浑浊的双眼看着脚下一根碗口粗的毛竹,佝偻着身子,身边摆放着一些工具,锯子、弯刀、凿子、钻子、度篾齿等。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一拿住篾刀,顿然笃如山岳,沉闷的脸容也透出一股气定神闲。

篾匠单手握起粗毛竹,另一头抵在墙上的一个窟窿中。篾刀一挥,在竹蔸这头开个了口子,刀横其中,握着毛竹的手顺势往窟窿方向推去,持刀之手巍然不动,竹子节节裂开,中间遇到较硬的竹节,那持刀之手仅是轻轻一抖,随着一串串爆响,那根毛竹一裂到底,白色的竹衣随风飘动。

郭芒叫了一声:“好,势如破竹”。篾匠闻言抬头一笑,露出焦黄的牙齿,微微喘了口气。坐了下来,又拿起弯刀,一剖再剖,粗长得竹子被劈成一根根篾条,每一根篾条的宽度竟丝毫不差。随手拾起一根,拇指按住,往困定在长凳上的刮刀刮拉了四下,眼睛看都不看,几根篾条刮拉过后,摆在一处,也是厚薄均匀一致。

林少凑到一旁,问道:“老郭,看什么呢?”。郭芒沉声道:“看他各种用刀的技巧和肌肤下的感触”,林少瞅了半天,没看出什么,便道:“有什么稀奇的吗,我看你砍柴的手法,比这要利索地多吧”,郭芒摇摇头:“不一样,我年轻,力旺,用刀的时候往往习惯于以力代巧。而这位篾匠师傅,已年迈力乏,不干事时都手都在颤抖,他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完成剖竹,所用技法全取力与巧字。这种巧,很玄,是对手中刀具的毕生精熟和对毛竹结构的通透于心,合二为一,方能做到”。

郭芒抓抓乱蓬蓬的头发,憨憨傻笑道:“我见他们打了李慢慢,脑子一热,就只想用拳头揍他们才过瘾”。

林少淡淡道:“那证明你对自己这把刀的弱点还不够了解,至少,是视而不见”。

郭芒没有否认:“嗯,是这个理”。

林少又道:“第二个问题:那晚在夜市初见红衣女时,我见你被她妖术震撼地惊慌失措,为何隔了数日,真正动起手来,你反而逼地她左支右拙?”。

林少摸摸鼻子:“确实很玄,玄到我都听不太懂了”。

郭芒看了林少一眼:“你他妈会武功吗?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听不懂?”。

林少快哭了,暗道:老子要不会武功,那四大宗师也就是街头卖艺的水准。口中虚心请教道:“那,郭宗师,前几日刚上了一堂‘面壁思过’的独家秘诀,今天你再给小弟指点指点呗”。

郭芒大大咧咧道:“我问你,干架时什么最重要?”。

林少想了想:“重要的可多了,譬如天时地利人和,又诸如...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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