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0 哀莫大于心死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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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晚无视他的怒火。靠着车辕挑衅地笑道:“微臣不仅不可理喻。还有仇必报。”

北悦宁欺近了她。一把抓住她的衣领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
“唰。”归晚的护卫齐齐拔剑。

她胆敢叫人拿着剑指着他。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。是皇帝名义上最宠爱的儿子。她竟然拿剑指着他。北悦宁脸上戾气横生:“辛蔷薇。你敢。”

归晚抬了抬手。示意护卫们不要冲动。就着被扣住衣领的姿势抬头望他。懒洋洋地笑道:“诚王殿下何必惺惺作态。方才那些步家的杀手可不是你派來的吗。先是把人逼入绝境。再施以援手。这种招数。想來你得心应手吧。”

归晚从马车里出來时外面已是黑夜。被冷风一吹。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的身子滴溜溜地打了个寒战。

马车外燃着熊熊的火把。北悦宁的一张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印衬下格外阴沉。他摊开的手掌上是被归晚丢弃的帕子。上面赫然是那两颗毒蒺藜:“沐大人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。”

归晚仍保持着一手撩开马车车帘的姿势。北悦宁手中的东西让她知晓了发生了什么事。她死死地拽住了马车的帘子。却仍觉得自己摇摇摆摆地站不稳:“我太大意了。”北悦宁霸道的个性她如何不知。此时被他揭穿了身份。意味着她此生再也见不到她最在意的那个人。当日一别。竟是死别。这或许就是宿命吧。任你再如何努力。如何算计都逃不开的宿命。想到这里她低头笑了。笑地眼角亮晶晶的。宿命啊。这可笑的。又叫人叫天天不应。叫地地不灵的宿命。

她身后的马车里夜明珠透出莹莹的珠光。衬着她半坐在车辕上的身影分外柔和。她的笑容轻缓。带着依稀的明媚与天真。北悦宁却觉得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加起來也未必有如她冷酷。他一把甩掉手上的东西:“太大意了。”她这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么。

她可记得当年他为了保她。如何抛却尊严跪地苦求。成了天下的笑柄。她可知道她服毒自戕之时。他是多么挖心挖肺地疼痛。她可知道。这些年來。他强忍着失去她的锥心之痛。不愿去回忆。不愿再去想起她。可总是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。可是她呢。明明在他眼前。却狠心不与他相认。如今被他揭穿。却是这般轻松地说了一句“太大意了”。太大意了……

他下意识反驳:“本王沒有。”她怎么可以这样冤枉他。

归晚冷笑:“难道不是你暗中鼓动贾石标到这里拦我吗。”她现在才知道她下了多昏的一步棋。步家虽与诚王结亲。却仍是太子一党。她事先并不知道太子因为林千夜百般拉拢她的事。所以在码头上才对步家军的旁支下那样的狠手。而后她以为步家嫡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于是故意跟北悦宁透露洛心乱党的据点一事。以这个为筹码。为的是让北悦宁还她一个人情。让她平安出了宣州。

她千错万错。错在低估了林千夜对她的在意。活该她遭到报应。

“你跟我说的辛蔷薇中毒后不堪痛苦自杀的事。也是假的吗。”北悦宁心底仍有一丝希冀。或许。她是有苦衷的。

归晚勾了勾唇:“那些。自然是我编的。”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轻易地打破了他的希望。

北悦宁死死握着拳头。睚眦欲裂。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:“辛蔷薇。本王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。”

沐归晚不知道为何她现在仍能这般从容地应对。甚至还能出言提醒:“王爷。您失态了。”或许。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吧。既然注定此生已不能相见。她伤心又有何用。

北悦宁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。望着她的眼中闪过寒芒:“几年不见。你怎么变得这样不可理喻。早知如此。本王情愿你早就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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