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识情慕少艾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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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劲叹道:“自是三郎之功。不止佃客之租,你名下不是还有三顷私田吗?那也没交过租,不过,是因为不用交。官员有很多特权,比如自己不用交租,还能荫亲、荫客不交租,你被三郎主荫了亲。今后,不管你名下多少田,都不必交租。”

这么好啊,阮容点头,又问:“那周阿父为什么不直接将我阿爷荫为客,而是收为佃客?”

“这个问题很好,我也一直在想,没想明白。我问过阿叔,阿叔也不肯讲。”

阮容见沈劲也不知,便将此事记在心底,想着怎么从阿爷口中套话。这时,沈劲又道:“依阿叔的性子,他定会交租。今后,阮家不能像现在这般散漫度日了。阿容,你当做好准备。”

阮容立即起身,道:“阿劲兄说的对。我得赶紧回去,阿母刚买的明光锦还没裁呢,我得全要过来存着!阿劲兄,我走了哈。”

沈劲之母乃是胡人,七年前择了阮家为邻,起了座和阮家一样大小的宅子。阮宅是周札所建,规模远甚于一般民宅,沈家可以照着起,财力可见一斑。

两家做了邻居后,沈母让阮恒收儿子沈劲为徒,阮恒自付没有收徒资格,但见沈家孤儿寡母不易,心生怜悯,便应下教沈劲读书识字的活儿。顺便借周札之势,护着这对寡母独子。不料,没几日,阮恒就知道自己错了。

沈母颜值高,武力值更高!当沈母同时揍趴下九个欲调戏她的成年男子后,离庄心存不轨的男子歇了心思。当周札笑着说出自己打不过沈母时,沈母以“女霸王”之名扬名阳羡。

接着,阮恒发现沈劲这个孩子,不仅长相不输长子阮洛,读书、言谈各方面更是甩长子一大截,顿时生了爱才之心,认真教起沈劲。起初,阮容年纪还小,便和沈劲一起上的课,直到两年前。

两年前,永嘉之乱,匈奴南下。因沈母胡人身份,沈家是有粮有布帛,还有稀缺的钱币,却换不来日常用度。阮家,阮母亦严令禁止家人同沈家来往,仆人听她的,阮洛唯母命是从,阮言一如既往地、不怎么跟沈家来往。

沈劲跟着她起身,嘱咐道:“不急,别怕,有事就来找我。”

“知道啦,阿劲兄,我走了。”

阮恒果然如沈劲所言,不仅让管事送去粮食,还主动承认:“仆曾是三郎幕,因而免租。今三郎不在,理应交租。”

纪氏手中捏着阮恒的自述,笑问卓妪:“阮家送来了多少粮?”

至于阮恒,阮母管不到他头上,除非阮恒甘愿为她做事,但阮恒彼时还在“金屋藏娇”阶段,不方便直接出面相帮。为了安抚妻子,又解沈家燃眉之急,便不肯再收沈家礼。

唯有六岁的阮容,在阮恒的默许下,一如既往,不,是待沈家更胜从前。其实,阮容要帮沈家解决日常使用,法子有的是,比如说可以替沈家代买什么的。但她不愿沈家过得憋屈,硬是拉着沈劲同卖盐的据理力争,同卖水果的狡辩……

那时起,十一岁的沈劲撑起了家业,雇人种田缴租;也是那时起,阮容这个唯一的异类,彻底进了沈劲的心。

此时,沈劲正为阮容解惑:“晋王朝的农户粗分两种,一种是缴纳朝廷课税,左家和我家都是。左家是普通农,我沈家算是个庶民小地主。另一种,就是你们家,是官家佃客。佃客呢,是朝廷给官员的恩赐。佃客不交课税,却需上缴一年半数收益给主家。”

阮容不解,问道:“那为什么我家之前没交过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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