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四十一章 奉旨教训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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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兴公主一下子僵在了那儿,微微一看左右,她这才用比蚊子叫还低的声音说道:“宁姑姑不用担心,我没事。”

“若是有事,不要藏着掖着,你不说出来,别人又怎么知道?”朱宁见嘉兴公主只是不吭声,也有些无可奈何,于是只得轻轻捏了捏她的手,“得闲了到我那儿坐坐,虽是公主,但总不能成日里枯坐在家吧?权当出来散散心。”

“是,多谢宁姑姑。”

面对这么一个木头似的金枝玉叶,朱宁虽有心关切,也只能目送人出去。等到回转东暖阁,她就看到张太后已经是斜倚在那具梨花榻上,正有宫女跪在一旁轻轻捶腿,便从旁边走了过去。张太后抬眼见她来了,就径直问道:“她可对你说了?”

只是,朱宁从来也没往这些人身上留意过——能在宫城内的这些处所当值的,没有野心也有抱负,更何况她早已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。一路走一路寻思自己要说的话,等到进了仁寿宫,早有一位女官迎上前来,亲自为朱宁解下了外头那件白狐皮披风,又轻声说道:“嘉兴公主刚刚来了,献了一幅绣图,这会儿正在东暖阁陪太后说话,郡主来了正好一块赏鉴。”

张太后为朱高炽育有三子一女,尽管嘉兴公主是唯一的女儿,但因为性子懦弱腼腆,所以在众公主中间反而并不因为嫡长女而出挑。再加上张太后从前要维护朱高炽的太子之位,等成了皇后太后,又要一头顾着国事,所以待嘉兴公主自是严厉居多。

不但如此,嘉兴公主和驸马的年禄和其他公主并无差别,都是从南京仓支取米麦两千石——而朱宁尽管一再坚辞,却因为张太后说是太宗皇帝早有吩咐,因此虽不得封公主,年禄却也有两千石,此外每年所得纻丝、纱、罗、绢、冬夏布、绵等更是全都倍于公主。

而且,她虽年轻,可与张太后却是平辈,如此处置,宫中自是人人盛赞太后和皇帝处事公允,而亲王公主谁也不敢有什么异议,嘉兴公主平日亦是执礼甚恭。因此,听说嘉兴公主来了,她微微沉吟,正踌躇着先不进去搅扰那对母女,那边却已经有一个女官出来了。

“郡主来了?太后刚刚还提过,我正想差人出去问问,您快进去吧。”

既有此话,朱宁便不再犹豫,跟着那女官入内。过了穿堂,早有宫人挑起松花色门帘候着,她低头跨过门槛,就看到那边嘉兴公主已经是站起身来。细细一打量,朱宁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是如此,只见嘉兴公主比前一次相见的时候又消瘦了些许,面上虽然敷着厚厚的脂粉,却仍是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来。

见过张太后,听嘉兴公主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宁姑姑,朱宁便拉着她的手细细看了一会,随即关切地说:“这已经是过了冬至,你也该好好进补。要是不想吃药,我那里还有好几个药膳方子,更有几道别人教的食谱,你回去也好让下头人依样画葫芦做一做。”

“阿宁说得极是,你是该好好调理调理。”

张太后也点了点头,见嘉兴公主忙不迭地站起身拜谢,她顿时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。毕竟是自己的女儿,她也曾召见宫中随嫁去的妈妈,问及夫妇事可和谐,那几个妈妈总是答说公主温谦,夫妇相敬如宾,她也曾以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性格和软些,夫妻之间自然能处得好。如今看来,女儿何止是和软,简直是软弱可欺。

刚刚母女独处,嘉兴公主便是问一句答一句鲜少有话,这会儿朱宁一来,她就更加沉默了。又捱了一刻钟,她便起身告退,朱宁见她咬着嘴唇,仿佛另有话要说,便借口送一送,挽了她的手将其送将出去。到了外间时,见嘉兴公主一味沉默,她只得低声叫了一声她的小名:“长乐,可是有什么事不顺心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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